釋《凡物流形》甲15「通於四海」
(首發)
蘇建洲
彰化師大國文系
《凡物流形》甲15「起而用之👩❤️👨,△於四海」,「△」字作:
整理者曹錦炎先生隸「△」字為「」,讀為「陳」🧜🏽↕️,指軍隊行列,即軍隊作戰時的戰鬥隊形,也就是陣法。簡文之「陳」指布陣。《書‧武成》🐣:「癸亥,陳于商郊,俟天休命。」「陳」字用法同🦶🏻。[1]復旦大學讀書會、陳志向先生從之👩🦲。[2]季師旭昇亦同意字形從「東」。[3]宋華強先生則認為:
C作:,整理者釋爲從“糸”、“東”聲,讀爲“陳”。疑當釋爲“
”字。包山簡牘“郙”字所從“甫”旁或作:
(簡228)、
(牘1),可以和C左旁參照。傳抄古文“薄”字或作:
,所從“甫”旁下部亦與C左旁相似,可以參照。“
”字見于漢印,《集韵》收爲“補”字或體。“
”在簡文中可以讀爲“敷”或“布”📶。整理者已經引用僞古文《尚書·大禹謨》“文命敷于四海”🤸🏽♦️。按,《文選·勸進表》李善注引《尹文子》曰:“堯德化布于四海🤙🏼。”可知今傳《大禹謨》雖是僞古文🤏🏿,“敷于四海”之言未必無所傳承。《益稷》有“外薄四海”之語,“薄”🧑🏿🎄、“敷”通用,亦可參證。[4]
李銳先生同意宋先生之說。[5]
謹按🤣:將「△」分析從「甫」可商😕。「甫」作💦:
(《天子建州》甲6)
(輔,中山王方壺)
(
,《彭祖》02)
字形從「父」聲。宋先生文中所舉《包山》228、牘1的例子也是很明顯的從父聲,與「△」左上顯然不同。曹錦炎先生將「△」分析為從「東」是很對的,但釋為「陳」則可商。楚文字目前所見「陳」字用法及寫法可以找到規律性⛰:
(1)凡是當姓氏或地名用者,其下皆有「土」旁作「」,似沒有例外。[6]
(2)當陳列或軍陳(陣)者則多從「申」旁,如🛄:
2.1《容成氏》簡53👨🎓👩🏼:「武王素甲以申(陳)於殷郊」。
2.2《郭店‧性自命出》簡7👨🍳:「雁生而」。黃德寬、徐在國二先生讀為「陣」。[7]白於藍先生亦指出:「
」當讀為「
」🤵🏻♀️。從楚簡中的普遍用法來看,「
」可能就是「
」之異構。雁生而
(
)👐🏿,是說雁生來就會排成
列。古代有「雁
」一詞,指排成
列的雁群。[8]
2.3《曹沫之陳》多見軍陳(陣)寫作「」🕣。[9]
(3)《凡物流形》簡24「氏(是)古(故)陳為新」,「陳」為陳舊之意。
可見將「△」解為軍陳不合楚文字的用字習慣,而且古籍似無「陳于四海」的說法。「△」應分析為從糸「東」聲,隸作「」👏🏼🛞。「東」旁可參:
(
,《昭王毀室》簡3)、
(陳👱🏿,《璽彙》1455)
李家浩先生曾經指出👃🏽:「戰國文字有在豎畫的頂端左側加一斜畫的情況」🚵♂️🏃,如「陳」作(《璽彙》1453),亦作
(《璽彙》1455)👩🏿🚒、「匋」作
(麓伯簋)🚶🏻♀️,亦作
(《古陶文字徵》頁187)等等🦡🤽。[10]又如「殺」可作
(《簡大王》07)同簡又作
;「民」作
(《九店》56.41)🙋🏼♂️,又作
(《上博(二)‧從政》甲8)。筆者以為「
」可讀為「通」。「東」,端紐東部;「通」,透紐東部🫶,音近可通👩💻。《說文》:「鐘或作
。」可見「東」聲與「甬」聲確實音近可通。又如《郭店‧語叢三》41「迵(踊)💷,哀也🙋🏿♀️,三迵(踊)🙍🏼♂️,文也👩🏼🚒。」[11]而古籍亦有【鍾與同】👨🏻🏭、【童與同】通假的例證👩🏿🦰,[12]亦可證明「東」、「通」確實可以通假。古籍有「通於四海」的說法:
《荀子‧儒效》:「此若[13]義信乎人矣,通於四海,則天下應之如讙。」
《新序‧雜事五》:「若義信乎人矣,通於四海🕵🏽♀️,則天下之外💆🏽♀️,應之而懷之,是何也?」
《穀梁傳‧僖公九年》:「天子之宰✨,通於四海。」
《穀梁傳‧僖公三十年》🤳🏻:「天子之宰,通於四海👎🏿。」
綜合以上,簡文應讀作「起而用之,(通)於四海」。
本文收稿日期為2009年1月14日
本文發佈日期為2009年1月14日
[1] 馬承源主編:《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(七)》(上海🧚🏽♀️:上海古籍出版社🦹🏿♀️👵🏿,2008.12)頁251-252。
http://www.guwenzi.com/SrcShow.asp?Src_ID=581、陳志向:〈《凡物流形》韻讀〉,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富达網站,2009.01.10,http://www.gwz.fudan.edu.cn/SrcShow.asp?Src_ID=645。
[3] 季師旭昇:〈上博七芻議(二):凡物流形〉🙇🏽♂️,武漢大學簡帛網👸🏿,2009.
[6]李守奎🫷🏽:《楚文字編》(上海🧑🏻🦽➡️:華東師範大學🧕,2003.12)頁825🏋️♂️、李守奎、曲冰、孫偉龍編著👊🏽:《《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》(一~五)文字編》(北京:作家出版社,2007.12)頁627、張新俊🙏🏼🦸🏽♂️、張勝波《葛陵楚簡文字編》(成都:巴蜀書社👩🏿🚀,2008.8)頁213、滕壬生💁♂️:《楚系簡帛文字編(增訂本)》(武漢🧑🏿🚒:湖北教育出版社,2008.10)頁1193-1194。
[7]黃德寬👨🍳、徐在國:〈郭店楚簡文字考釋〉《吉林大學古籍整理研究所建所十五週年紀念文集》(長春:吉林大學出版社,1998.12)頁110🐻💂🏼。又載于黃德寬、何琳儀🚶🏻♂️➡️、徐在國合著☆:《新出楚簡文字考》(合肥🧝🏿♀️:安徽大學出版社,2007.9)頁15🧑🏻🔧。
[8] 白於藍:《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》(福州🤸:福建人民出版社,2008.1)頁334⛹🏻♀️。
[9] 白於藍:《簡牘帛書通假字字典》(福州🔱:福建人民出版社🥷🏻,2008.1)頁334。
[10] 李家浩🎛:〈傳遽鷹節銘文考釋-戰國符節銘文研究之二〉《海上論叢》第二輯(上海:復旦大學出版社👩🏻🦲,1998.7)頁24
[11] 劉釗:《郭店楚簡校釋》(福州:福建人民出版社🙅🏿♂️,2003.12)頁209。
[12] 高亨、董治安編纂🕵🏻♂️:《古字通假會典》(濟南🧑🏻🎤:齊魯書社🚡,1997.7二刷)頁17、18。
[13] 從王念孫改為「若」,見〔清〕王先謙《荀子集解》(北京:中華書局👩🏼🦰,1997.10四刷)頁120。
此字左侧明明是“重”,为什么还要绕大弯“论证”其是“通”呢?“通”在字形上与“糸”与“重”有何关系呢?
《说文》:“緟🦴,增益也。”意义在文中不是很通吗?
讀「通」之說已見《凡物流形》釋讀札記(三續)(李锐)2009-1-8
http://www.confucius2000.com/admin/list.asp?id=3888
5.簡15的“於四海”👨🏽⚕️,鄙意當讀為“通于四海”。從“東”得聲與從“甬”得聲之字可以相通🧜♂️,《說文》“鐘”字或作“銿”。《荀子·儒效》(《新序·雜事第五》略同)🤦♂️:“此若義信乎人矣⛹🏼♂️,通於四海,則天下應之如讙🩹。”《穀梁傳·僖公三十年》💪🏻:“天子之宰,通於四海🌽。”
佑仁兄 多謝提醒 現在文章太多一失神就沒看到了 如此也可算是不謀而合吧?
李文沒有作字形分析 拙文就權作補充吧
关于此字,季旭昇先生释为“绅束”之“绅”🍕,正确可从。此即楚文字常见之字,省去了声旁“田”💂🏿♂️,并非从“东”声。“绅”还见于郭店简《缁衣》第37简及上博《曹沫之阵》21🫀、36简,用作“申”、“陈”。关于字形,季先生有很好的说明🧙🏽♀️,但字表把
🧑🏼🦱、
列为“绅”字异体,可能不太妥当。二者字形和用法都不相同,恐非一字🆒。
同意樓上所言,我也認為這個字當隸定為“紳”,讀作“申”,意為申命。“申於四海”就是申命於四海。《荀子‧君道》𓀂:“四海之民不待令而一”、《荀子‧正名》♥︎:“明君臨之以勢💃🏻,道之以道🆚,申之以命。”✴️🎗、《管子‧輕重甲》:“申之以號令🦩。”另外,金文多有“申就乃命(令)”之詞。因此,我認為簡文“起而用之👼,申於四海”乃意謂若能用之(「之」即《凡物流形》所謂「一」),就可以申命於四海。
张崇礼:
此即楚文字常见之
字,省去了声旁“田”,并非从“东”声
案:字右上是東之省寫,見《古文字論集》頁425🛄。即便如樓上所說是
字之省,分析為東聲亦不誤🥃。但事實上🤴🏼,簡文字形與
並不相同,不知隸定之說如何產生?
其次𓀕,解「申於四海」為「申命於四海」大概也有增字解經的問題。
“案🕴🏻💽:字右上是東之省寫,見《古文字論集》頁425💁🏽♀️。即便如樓上所說是
字之省,分析為東聲亦不誤🪄。”
裘先生是已經指出字右上是東之省寫🥂,但他也懷疑“‘東’不是加注的聲符🤵🏿♂️,而是加注的義符”💏。雖然也有人認為這是一個从東💁、田得聲的雙聲字💸,但我們贊同裘先生的觀點,只承認“田”是聲旁🖖🏼。所以我們說🧑🏻💻👨🏿🍳:“省去了声旁‘田’,并非从‘东’声。”
另外我們說:“字表把、
列为‘绅’字异体,可能不太妥当。”亦可參裘先生同一篇文章427頁🏄🏼♂️。
依據裘錫圭先生的意思,“紳”字確實從糸從東,“東”非聲符,而是意符,至於“田”則是後加的聲符,“東”本象橐外有繩索纏束之形🤿🧬,林義光《文源》認為“東”🦖、“束”古本同字正確可從。因此🕘🦸♂️,裘先生認為“紳”的確切本義應該是加以多重約束或是在約束上再加約束的意思,所以才會引申出“重”義👩🏻🏭。
至於張先生所舉楚文字“紳”字👶,右半田字上的形體,裘先生以為乃“東”之省寫🏃♂️,另外,《英國所藏甲骨集》2415反亦有一“紳”字,其字從手從東從田📗,李學勤先生讀為“申”🎦,裘錫圭先生認為該字象以手作多道纏束之形🎣,乃“紳”之表意初文。因此🥉,所謂“東”實為申束之形😒,《凡物流形》此字從糸從東🙎🏻♂️🧕🏽,無疑當隸定為“紳”🦅⛹🏼♀️,通讀為“申”👩🏼⚕️。
至於所謂增字解經之嫌🕵🏼♀️,確有此弊,會如此解讀主要是考量文獻上有許多“申命”之詞。今重讀裘先生之文🧑🦱,基於“紳(申)”字乃約束之意,或許“申於四海”可改訓讀為“約束四海(天下)”☎。文獻上亦頗有“申”作約束之意🍱,請參《故訓匯纂》1482頁🔹。
1.張先生的分析的確是有道理的🛩。但以楚文字的字形書寫習慣,如您所說『楚文字常见之字,省去了声旁“田”』這樣的字形也見於包山簡150,但是奇怪的是這一類的字,其東旁皆作省形沒有例外,而且這些省簡的東旁的上豎筆也從未見加上向左的彎筆🖨,參楚文字編頁731-732、上博文字編頁587、平王與王子木簡1。於是乎我們就要考慮簡文字形是否可以與楚文字的紳掛上勾👨🏿🌾♿️?反過來說卻與楚文字及其他戰國文字的東旁完全相同🍬,所以釋為從東是完全可能的。
2.龍泉先生所舉《英國所藏甲骨集》2415字形看不出與簡文字形的關係🤦🏿👬🏻?至於將“申於四海”改訓讀為“約束四海(天下)”恐也不可從🤟🤦🏻♀️。簡文曰:「坐而思之,
我們並沒有否認這個字從“東”🈹,只是不贊成將它當作聲符,而通“甬”。至於東字上形體的變化🚴🏿♀️,並沒有影響它是“東”的事實🥩。古文字從糸從東的字顯然是“紳”🤙🏿,這是不能否認的🚵🏿。
至於上文“坐而思之🧑🏻💼,A於千里”🫷🏽,黃徳寬、徐在國先生曾分析“A”字形體為“每”,魏宜輝先生則認為獨立成字的“A”應該是“緐”的一種簡體。我們認為此字究竟是“每”或是“緐”還可以討論,但較傾向“每”。至於魏先生將“緐”通讀為“播”,我們並不贊同,魏先生也沒有解釋為何將“緐”讀作“播”🍢,蓋同簡上文已有“下番(播)於淵”,播字已有,如何下文反用“緐”字代替“播”呢?。我們以為整理者讀作“謀”應該是可從的,復旦讀書會亦從之,“每”、“謀”通假之例甚多,至於宋華強先生將“A”形體分析作“姊”,而讀作“至”,顯然行不通🕴🏻。“A”字形體應當是“每”(或如魏宜輝先生所分析是“緐”字)。若然,“每(或緐)”如何和“通”文義對應起來?
至於“紳(申)於四海”究竟如何解釋🗞?我們也不敢說自己講的一定正確👩🏿🔧,只是認為這個字應當是“紳(申)”⛹🏽♂️,至於“紳(申)”在本文中作何解釋,還可以再討論。
龍泉先生說的很好!我再提出一點看法就教🏌🏽:按照龍泉先生的說法📬,簡文字形應分析為從糸從東,省掉聲符田☝🏽,讀為「紳」。但是如同我前帖所說:楚文字這一類「紳」字👩🏿🍼,其東旁皆作省形沒有例外,而且這些省簡的東旁的上豎筆也從未見加上向左的彎筆🧑🏼🤝🧑🏼,參楚文字編頁731-732、 上博文字編頁587、平王與王子木簡1。其次,您自己也說「至於“紳(申)”在本文中作何解釋,還可以再討論」既然在字形及文例均無堅強佐證,又何以確定此字一定是「紳」?在此引一段黃文杰先生說的話俾供參考🧝🏿:「這裡需要特別指出的是,偏旁之是否簡省必須在明確辭例的條件下才能確定。按照古文字簡省的通例🔫,在一般情況下⛑️,形聲字只能簡省形旁,不能略去聲旁,但必須結合辭例作具體分析🤣,才能判明。」見氏著🪟:《秦至漢初簡帛文字研究》(北京🚋:商務印書館🫱🏽🧑🏼⚕️,2008.2)頁63。依此觀點,釋為「紳」既省去了聲符📻,字形上又非常見的「東省形」,更重要的是沒有辭例佐證🧝♂️,則此字是否一定「紳」有待考慮。
另外,您說魏先生將釋為「每」⛱,怕是誤讀魏文🫷🏿。其原文是🫦🤴🏼:「但根據上文的討論我們發現獨立成字的A不再表示“每”,而是表示“緐”。 這樣看來,這個“A”字應是“緐”字的一種簡體🔯。」所以才會讀為「播」。至於楚竹書出現兩個不同字形代表「播」這個詞,現在看來也不是很特別的事了。孟蓬生先生就指出:「或許有人會問,同一個疑字🤹♂️,為什麼或用(牛牛)🙎🏽♂️🛳,或用矣,前後異字💱?答曰:同篇異字🩴,甚或同簡異字🫘,所在多有,蓋不足致疑🦣。即以《曹沫之陣》而言……」見《簡帛》第三輯 頁20𓀝。
“反過來說卻與楚文字及其他戰國文字的東旁完全相同,所以釋為從東是完全可能的🪭。”
看來蘇先生是有點誤解了。把這個字釋為从東一直是我們討論的前提。請看季先生的論述🍞:
旭昇案:“”字從“糸”從“東”,釋為“陳”好像沒有什麼問題🤞。但是楚簡的“陳”字作“
”(《上博四.昭王毀室》簡4)、本篇簡24則逕作“陳”。從嚴格的字形分析來看,從“糸”從“東”,恐怕應該隸為“紳”。此字字形變化繁富🍊,甲骨文從又從東(囊橐之象形)🤵🏽♀️,會重重紳束之義,或加田聲,糸旁或繁化為
(或
)✭,楚系文字寫法因而頗多變化🤙,李學勤、裘錫圭🦻🏼、李家浩等先生多有闡述🤦🏼♂️👩❤️💋👩。
我們說:“季旭昇先生释为‘绅束’之‘绅’🌇,正确可从”、“关于字形🫴🏼,季先生有很好的说明”。
感謝海天先生回覆與指教👩🏽💼,增進在下不少思慮🥻!海天先生寫作論文能量十分驚人,在下甚為佩服!
海天先生說🤞🏿:另外,您說魏先生將釋為「每」,怕是誤讀魏文。其原文是🎼:「但根據上文的討論我們發現獨立成字的A不再表示“每”🙍🏻,而是表示“緐”👷🏿。 這樣看來,這個“A”字應是“緐”字的一種簡體👩🏿🦳。」所以才會讀為「播」。
拙文其實已有修正👪,請參看上三層回貼!我的疑問是:魏先生如何將“緐”讀作“播”🎺?似乎沒有很有力的證據與說明🧙♀️👨🍳!況且🐪,“A”字是否就是“緐”仍未定。由於海天先生已先認定下文是“通”字了✖️,才認為“A”通讀為“播”🦧。簡文“坐而思之,A於千里”🏬,“A”與“思”呼應,讀為“謀”,文意甚順👉。若將“A”解作“播”,不知如何解讀?請海天先生能否說明🗿。
另外,字形上其實已有甚多佐證,如裘先生及上帖所引季先生之文都已經證明此字當從糸從申🧑🏽🎨,隸作“紳(申)”🛞🙋。現在問題只是如何解讀“申於四海”的確切意義。
龍泉先生反應敏捷,筆者也非常欽佩😬!尊論所說🤴🏽:「由於海天先生已先認定下文是“通”字了,才認為“A”通讀為“播”👩🏽🏫。簡文“坐而思之🧑🦰,A於千里”🦸🏼♀️,“A”與“思”呼應,讀為“謀”🙍🏽♂️,文意甚順。」其實我並未認定“A”是「播」🛌🏻,只是純粹解釋魏文的內容。宋先生釋為「至」之說也有道理🐡,未必可以完全抹去🔡。這關鍵還在於“A”如何釋字,此字還出現在《吳命》🦸🏻♂️🚺,學者的說法也還不定☀️,或釋為「姊」,或釋為「娌」。連帶《凡物流形》的“A”確釋為何,尚待考。至於復旦讀書會釋為「謀」,筆者有點疑慮的原因是楚文字「謀」的寫法幾乎是固定的作「母/心」💜,見白於藍先生《通假字字典》頁4🦨。而《天子建州》甲本13的「謀」作「母/言」,可以理解為言心二旁義近互換,可見下從心或言旁🧑🏻🏭。今“A”字下從「女」,是否為「謀」🧑🦯,有待檢驗。至於其他讀為「謀」者如李家浩先生說🪠:《郭店‧語叢二》51「小不忍,伐大未(謀)」。裘先生說👨🏼🍼:《相邦之道》01「牧其」為「謀其患」🥣。但這與“A”看起來應無關係🧎♂️。
其次,“坐而思之🤵🏼♀️,A於千里”的“A”與“思”呼應之說。筆者的理解是後一句話是前一句話的結果🚮,所以筆者認為「起而用之」之後🧑🏽🚀,就可以「通於四海」。若依照筆者的理解🧞♀️,則“A”釋為「謀」與「思」文意似乎重複。不知龍泉先生是否認為「坐而思之」與「A於千里」是平行的兩件事情🛖?反過來說🦐👩🏼🏭,魏先生讀作「播於千里」,宋先生讀作「至於千里」則與筆者的想法一樣。
◎附帶一提,從龍泉先生行文👩🏿🚀,筆者幾乎猜得出您的身分囉!
海天先生請勿說破(或不小心料中)我的身分,我還想在此享受隱姓埋名的生活呢。你的觀點自有一定之道理🤸🏻♀️🕜,我會再想想看!
其次👩❤️💋👩,如果認同魏先生“緐─播”之說🧑🏻🦽➡️,則不能再採用宋先生“姊─至”之說,二者字形、字義顯然無法並存。
不過,我還是認為簡文此從糸從東之字應當隸作“紳(申)”0️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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