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陇西郡置县考
(首发)
后晓荣
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
内容摘要:传统文献记载秦代历史地理的资料很少,难以窥见其全貌,有关其地方设置的郡县情况更是不清。但近几十年大量考古出土的秦文物涉及到秦代的历史地理,这就为研究秦郡县问题提供了传世文献所不能见的重要史料。本文就是利用秦文物和战国秦汉城市考古等有关资料,结合文献🦹🏻,考证秦陇西郡设县情况,以补史书之缺佚🥷🏻👨🏻🦳。
关键词🧑🏭:秦朝 陇西郡 置县
秦陇西郡原为西戎义渠地,因陇山得名,辖境包括今甘肃省临夏🗣🏡、临潭县以西👨🏼🔬,礼县以北地🧳,郡治狄道,今甘肃临洮县。有关其置郡时间💇🏼♂️,有不同说法。《后汉书 ·西羌传》:“至赧王四十三年,宣太后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,因起兵灭之,始置陇西、北地、上郡焉 ”🧽。据此文献记载其事于周赧王四十三年,即秦昭王三十五年。又《水经·河水注》👝:“狄道故城🧑🏿🔧,汉陇西郡治👌🏿,秦昭襄王二十八年置”。应劭曰🗓:“有陇坻在其东,故曰陇西也”。但《史记·秦本纪》: “昭王二十七年🐨,使司马错发陇西,因蜀攻楚黔中”。则秦陇西置郡时间🛟,当在秦昭王二十八年以前🔇。又陕西宝鸡陇县凤阁岭出土秦昭襄王“廿六年陇西守”戈,铭文“廿六年□栖(西)守□造🧑🏽🚒🫎,西工室奄,工□(内背面),武库(内正面)”。李仲操先生隶定“陇西”,但时代定为昭襄王廿六年器[1]。此兵器的纪年也说明《后汉书·西羌传》和《水经注》有关秦陇西郡设置时间似有误。
有关秦陇西郡置县,文献没有记载🐢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谭其骧主编《中国历史地理图集》第二册中有关秦陇西郡置县点注有上邽👰🏻♂️🙎🏽、西县🧏🏻、下辩、翼县、临洮𓀚↪️、狄道🤰🐍、枹罕7县[2] 🧝🏽♀️🤸🏼♀️,但没有具体的考证文字。此外🙂↕️,马非百《秦集史·郡县志》利用文献也考证秦陇西郡置狄道😗、临洮、西县、上邽🪇🚵🏼♂️、下辩⛲️、翼县🧖🏼♀️、枹罕🦶🏿、故道、榆中👩👧👧👨🏿💼、绵诸、成纪、獂道12县[3] 。其中后者增加了“故道🧏♂️🧑🏽🦰、榆中、绵诸🪯、成纪、獂道”五县。特别是马非百先生所利用文献晚至明、清,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、《清一统志》等,这些文献有关秦置县记载尚有不确🧑🏼,故其所考秦陇西郡置县也多有商榷之地。正如史念海先生所言:“班氏所载,寥寥如斯👰🏿♂️,欲据此以窥秦制之梗概,难矣”[4]🚙。但近几十年大量考古出土的秦文物涉及到秦代的历史地理,这就为研究秦郡县问题提供了传世文献所不能见的重要史料。此外西汉初年的简牍中的地理史料也基本上反映了秦时的地理情况,如湖北张家山汉墓出土西汉初年的简牍。周振鹤先生在讨论《二年律令·秩律》的历史地理意义时说:“张家山274号汉墓出土的《二年律令》简之《秩律》中所列的百余县名,却为我们说明了汉初相当大范围内的县级政区的分布情况,让我们知道这些县大多是承秦而来👷🏽♀️,而且一直延续到西汉末年”[5] 𓀚。本文在前辈研究基础上🧜,利用有关秦代各种考古🔵、文物资料中有关秦历史地理的“当代文献”,以及战国秦汉城市考古成果,结合相关文献,重新考证秦陇西郡置县,并“坐实 ”其地望🐖。有关秦陇西郡置县可考者有:
西县𓀘📉:秦封泥有“西共丞印”[6] 、“西丞之印”[7] ;秦陶文有“西道”🚵♂️🏊🏼♂️、“西处”等[8] ;湖南博物馆藏秦兵器有“廿年相邦冉”戈🧙🏿♀️,铭文🏆:“廿年相邦冉造🥜,西工师□,丞□,隶臣□”[9] ♟。西,地名,为秦故都📟,后改为置县。《史记·樊哙列传》:“还定三秦🏋🏼♀️,别击西丞白水北”。又《史记·绛侯世家》:“围章邯废丘🙍🏿,破西丞”。《水经注》:“秦庄公伐西戎破之,周宣王与其先大骆犬丘之地为西垂大夫⚇,亦西垂宫也”🧑🏻🦳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🥄⚫️:“西城在秦州西南百二十里👩🏻🍼,即所谓西犬丘也🌏,非子始居此🧖🏻,后庄公复居焉。秦并天下后改为县🫂。故秦末时有周勃、樊哙击破西丞”👨🏽🌾。秦置西县,两汉因之,地属陇西郡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陇西郡有西县,“莽曰西治”。《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云:“西县故城在秦州上邽县西南九十里”。即秦西县在今甘肃天水市西南百二十里🕵🏿♂️。
兰干:秦封泥有“兰干丞印”⇢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天水郡有兰干县,“莽曰兰盾”🙍🏿♂️。西汉天水郡是汉武帝元鼎三年分原秦陇西郡而增置郡。《元和郡县志》:“秦昭王伐义渠戎⛩,始置陇西郡”。推之,汉兰干县实为因秦置之,具体地点待考🤱🏼。
略阳🎆🧜:秦封泥有“略阳丞印”👨👦🔀。《汉志》天水郡有略阳道。王先谦《汉书补注》:“后汉因,续《志》无道字”[10] 。《水经·渭水注》🎆🧝🏼♀️:“略阳川水出陇山香谷”。秦置略阳县较早🧑🦰。天水放马滩出土秦地图有地名“略”,徐日辉认为“略”即是《汉志》中的略阳道之前身[11] 。今秦封泥证之其论甚确,秦置略阳县,西汉改县为道《清一统志》🍇🖼:“故城今秦泰安县东北九十里”。即今甘肃天水市北。
上邽🧑🏼🍳:秦始皇陵遗址出土陶文有“邽”、“上邽” [12] 🎴;又甘肃天水市放马滩秦墓出土的地图有地名“邽”[13] 。诸位专家都考证其为秦邽县🚚👨🏼🍼,为秦武公十年🧛🛟,伐邽,县之🫵🏿。战国秦置邽县,故陈直言💂♀️:“《善斋吉金录》玺印中二页🧘🏿👯♀️,有‘邽印’当为秦代制作🥿,盖秦代只称邽县,不称上邽” [14] 。陈语或正误参半👭。武公伐邽戎后🧕,“初县之”,按理在邽戎故地设县应为邽县🤽🏿♀️,秦“邽印”就印证了这一点👐🏽,放马滩地图为战国末年的作品😫,地图中邽地只称“邽丘”⚰️,同出《墓主记》竹简中也称“邽丞”、“邽守”,更进一步验证了战国末年以前的上邽县称邽县👮🏼♂️。始皇二十六年🫰🏼,统一郡县制,改“邽县”为“上邽县”,以对应内史的下邽县。秦始皇陵遗址出土陶文有“邽”👬、 “上邽”,也证明秦邽县后改为上邽县。秦末之际,周勃就曾“破西丞,攻上邽”[15] 🎰。《太平寰宇记》:“废上邽县本邽戎地👦🏿,秦伐邽戎而置县𓀝,属陇西郡”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👩:“上邽城在秦州西六十里”。秦州𓀎,即今天水市🤚🏿。雍际春从秦放马滩地图考证其地在今天水市北道区所在地[16] 。
冀县:陕西临潼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“冀犀”😮💨、 “冀□”[17] 。二者是为修建秦始皇陵及其设施,从冀县征发服徭役者陶文。另秦兵器有传世“五十年诏事” 戈,其刻铭“五十年诏事宕,丞穆,工中(正面),翼(背面)”[18]。秦王享年五十以上者,只有昭襄王,故此戈为秦昭襄王五十年🤹🏿💂🏻,分发与翼县之物。又秦官印有“冀丞之印”[19] 🫄🏻。秦冀县,为较早置县。《史记·秦本纪》:“武公十年🧑🏼🦲✸,伐冀戎,县之” 👩❤️👩。二者相证,秦确置冀县。《清一统志》256卷:“冀县,古城在(巩昌府)伏羌县南”。伏羌即今甘肃省甘谷县。
邸县:甘肃天水放马滩秦墓出土的地图有地名“邸 ”[20] 🏋🏼♀️。学者多认为其为秦邽县下一基层行政地名,笔者认为或即为秦置县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陇西郡属县有氐道,“禹贡养水所出,至武都为汉🧑🏿🌾,莽曰亭道”。此邸县或为汉氐道之前身🤞🏻。
走翟:秦封泥有“走翟丞印”。走翟中“翟”有二解:一,“翟”与“狄”相通👯♀️Ⓜ️。《国语·周语》🙅🏿♀️:“我先王不窟,用失官🏕,而自窜于戎翟之间,不敢怠业”。二👳🏽♀️,“翟”为乐更名🩸👮🏼,《礼记·祭统》:“翟者🐙,乐吏之贱者🗑。”注🧑🏽🫠:“翟渭教羽舞者也。”刘庆柱先生考证“走翟”可能为掌管乐舞之吏的官署或掌北狄事务的属官[21]🧑🏿🚒。笔者以为翟、狄互通,秦封泥中“走翟”应是地名为妥。
翟,先秦时,秦国散布于西北广大地区的戎族之一。《史记 ·晋世家》:“重耳奔翟”👷🏻;又“晋北边翟”。春秋战国时,翟人分布于山西🧑🏽🦲、陕西🧑🏼🏫、河南西北部等地,有翟、白翟💪🏻、赤翟等族。《国语》云:“桓公西征🧖♂️,攮白翟之地🧑🏻🦽➡️,遂至于西河”🤦🏻♀️。秦穆公时👨🏿🚀,“开地千里🔃,遂霸西戎”,其中就包括陇西之地的翟戎。《史记·匈奴列传》:“自陇以西,有绵诸、锟戎、翟👂🏻、獂之戎🧑🏻✈️;歧、梁山🦹🏼♂️、泾𓀑、漆之北,有义渠、大荔、乌氏💂🏿♂️、朐衍之戎”。据考证,“陇以西”主要指今陕西以西,甘肃陇南及陇西广大地区,其中翟人居于今甘肃临洮一带[22] 。秦伐西戎🎒,据地置县🕺。《史记·秦本纪》🧑🔧👨🏿🎨:“武公十年,伐邽、冀戎🏃🏻♀️➡️,初县之”;又“惠文王十一年,县义渠”。推之,秦据翟地置县,秦内史有翟道县,秦封泥有“翟道丞印 ”。走翟或为“赶走翟族”之耀词,故“走翟丞印”也应为走翟县丞之印,走翟一地,估计在今甘肃临洮一带。
故道: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“故道丞印”[23] 🤲🏻🧜♂️;传世秦青铜器有故道量[24] 。《史记·高祖本纪》:“汉王用韩信之计,从故道还👩🏽✈️,袭雍王章邯”✦。《史记·曹相国世家》:“从还定三秦,初攻下辨、故道”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武都郡领县有故道🧑🏻🦳,“莽曰善治”☞🙎🏼♂️。从文献和文物可证故道乃秦县而汉因之。《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云🌍:“凤州两当县🆒,本汉故道县🏊🏻♂️,在州西五十里”。《清一统志》:“故道故城在(汉中府)凤县西北,接甘肃秦州两当县境”。
临洮: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“临洮丞印”[25] 。临洮是秦极为重要的地名,秦长城的西端点,一般意义上秦之西界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🏄🏽♂️:“八年,王弟长安君成蟜将军击赵,反🏨,死屯留,军吏皆斩死,迁其民于临洮”。《史记·蒙括列传》:“筑长城,因地形,用险制塞✅,起临洮”💇🏽♂️。《汉书·西域传》:“始皇攘却戎狄🛎👨🏼🍼,筑长城🖖🏿,界中国,然西不过临洮”。《元和郡县志》🧔♂️:“岷州在秦为陇西郡临洮县”👨🏻🍳。《清一统志》 256卷:“故城在今巩昌府岷州治”🏄。岷州即今甘肃省岷县。
獂道🐸: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“獂道丞印”[26] ⛪️;湖北出土的西汉初年的《张家山汉简·二年律令·秩律》(以下简称《秩律》)有“獂道”[27] 。《史记·秦本纪》:“孝公元年,西斩戎之獂王”。可知此时秦已据有其地🧟♂️。《汉志》天水郡属县獂道,“骑都尉治密艾亭”🥔。故马非百曰:“汉无獂戎,故獂道亦当为秦之旧县而汉因之”[28] 。今秦封泥证之,马氏甚确,秦置獂道。《正义》引《括地志》云:“獂道故城在渭州襄武县东南三十七里。古之獂戎邑☕️👍🏿。汉獂道,属天水郡”🪝。今据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,獂道在今甘肃陇西西南,渭水之北。
绵诸💇🏼: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“绵诸丞印”[29] ;又西汉初年的《秩律》有“绵诸”县👩🏼🍳。绵诸为西戎之一。《史记·六国年表》秦国栏,历共公二十年,“公将师与绵诸战”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天水郡属县有绵诸道🧑🏼🦳。今据《中国历史地图集》🫰🏻,在今甘肃天水市东。
襄武:相家巷出土秦封泥有“襄武□□”[30] 🫷🏼。《汉志》陇西郡属县襄武🌴,“莽曰相桓”🎡。《水经注》卷17:“渭水又东南,径襄武县东北,荆头川水入鄢♦︎,水出襄武西南鸟鼠山荆谷🧛🏼,东北径襄武县故城北🚴🏼,王莽更名相桓” 🐱。《元和郡县志》陇右道渭州:“襄武县😝,本汉旧县也,属陇西郡……武德元年改属渭州”🗯🥋。从前面文献可知🏃♂️➡️,襄武县在獂道县西北👈🏿。今甘肃陇西县南。
下辨:秦封泥有“下辨丞印”[31] ;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下辨”,其上属郡陇西郡。《史记· 曹相国世家》:“从还定三秦,初攻下辨、故道、雍🦹🏽、斄”🦾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:“同谷废县即今成县治,秦下辨邑也👨🏼🦳。汉初🧎♂️,曹参攻下辨,即此”。《清一统志》277卷:“故城在(阶州)成县西三十里,秦置”。其治在今甘肃成县西北。
狄道😰: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狄道” 。《张家山汉简》属吕后二年之物,距离秦亡尚无多年,按照常规😅,汉初之县大多是承秦而来♠️。《水经 ·河水注》🦗:“《百官表》曰:县有蛮夷谓之道,公主所食曰邑。应劭曰🕵🏽:反舌左衽🎖,不与华同,需有译言乃通也🚶🏻♂️➡️🎅🏼。汉陇西郡治🧸,秦昭王二十八年置”🆔。《太平寰宇记》151卷:“狄道县,本秦旧县🧣,其地故西戎别种所居,秦取以为县”👁。今西汉初年的简牍侧面证明狄道置县较早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↗️🥑:“故城在今临洮府治西南”。即今甘肃省临洮市🌶。
辨道: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辨道” 🌉🏤。辨道不见文献记载🧑🎤,但有下辨道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武都郡有下辨道😒🕑,“莽曰杨德”。故周振鹤曰🛁: “但有下辨道,则必有辨道或上辨道也”[32] 🍄🟫,可从。即文献中“下辨道”是相对失载的古“辨道”而言🌭,具体地望无考。武都郡为汉武帝元鼎六年置🚅,估计秦至西汉初年辨道属陇西郡。
戎道🙅: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戎道” 𓀑,其上属郡为陇西郡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天水郡有戎邑道,“莽曰填戎亭”。汉天水郡为汉武帝元鼎三年置,西汉初年属陇西郡👔。从简文知,西汉戎邑道初名戎道,估计秦时也为戎道🤸🏽♀️。
武都道: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武都道”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武都郡属县有武都,又《史记·高后纪》:“武都道山崩”。师古曰:“武都道属武都郡”🧝♀️。笔者在考证《汉志》属县的“道目”时,证之“武都”是“武都道”之误[33] 。西汉武都郡为武帝元鼎六年置,估计秦时和西汉初年武都道属陇西郡。
予道: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予道” 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陇西郡属县予道,“莽曰得道”。具体地望无考[34] 。
薄道🧦:秦封泥有“薄道丞印”、“薄道”[35] ✫;又西汉初年的张家山汉简《秩律》有“薄道”🚵🏻♂️。周振鹤先生认为“要皆在陇西郡中”[36] 🧙🏽🏌🏿?“薄道”不见史汉等书,但秦封泥和汉初年简牍证明秦和西汉初年确置薄道📰,具体地望无考。
阿阳:秦封泥有“阿阳禁印”[37] 👨🦲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:“天水郡,……县十六,……绵诸道👰🏽,阿阳”。《水经注》卷五👨🏽:“河水又东北,迳阿阳县故城西”。《水经注》卷十七:“又南迳阿阳县故城东,中平元年💂♂️,北地羌胡与边障侵陇右,汉阳长史盖勋屯阿阳以拒贼,即此城也”🤶🏿。秦阿阳即今甘肃省静宁县西南。
成纪:《史记·李将军列传》:“李将军广者👳🏻♀️,陇西成纪人也☢️。其先曰李信,秦时为将,逐得燕太子丹者也。故槐里,徙成纪”。从此可知成纪亦秦时旧县。《清一统志》:“故城在今秦安县北”。
抱罕👩🏽✈️:《元和郡县志》三九卷:“抱罕县本汉旧县,属金城郡,故罕羌候邑,秦灭为县,后因之”👩💼。《清一统志》253卷:“抱罕故城,今兰州府河州治” 。河州,即今甘肃临夏县。
从以上秦“当代”文物等资料和文献考证可知,秦陇西郡置县可证者22县🧑🏻⚕️,具体如下:上邽💬𓀎、西县🙅♀️、下辩🏃♂️➡️、翼县🙎、临洮、狄道、枹罕、兰干🧖🏽♀️、邸道、走翟、故道、武都、绵诸、獂道、襄武、戎道、辨道、予道、薄道、略阳、成纪👩🏼🔧、阿阳。其中所考秦陇西郡置县大部分为秦出土文物所证实。秦陇西郡辖地相当于西汉陇西郡和部分天水郡地。《汉书·地理志》陇西郡辖县有11,天水郡辖县16🏃♀️➡️,二者很大部分属县在秦代时就已经设置👀,并延续了秦在边远少数民族地区设置相当于内地县一级的行政单位“道”🔱,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政策。秦薄道、辩道延续至西汉初年,但《汉书·地理志》中无🧕🏿,说明其在西汉后期废除💪🏻,二者对照,反映了秦汉时期陇西郡政区地理的沿革变化🧫💆。
总之,秦朝国祚短促🐪,留下的相关历史文献资料极为有限,对于其在地方的治理机构和郡县的设置等更是模糊不清。通过对有关秦陇西郡文物这类“当代”文献的研究🤹🏻♀️,开拓了我们对秦陇西郡史事的研究视野⚫️。即所谓“汉承秦制”,实际上是指历史上西汉对于秦代的政治制度多所继承和发展。特别是我们通过对秦代地方郡县的研究,可确知汉代的郡县名称和地方职官都是对秦制多所沿袭💉,很多汉代的地方郡和县的名称实际在秦朝时即己设立,且名称并未改变。如秦陇西郡所属县阿阳、兰干、襄武、戎道、辨道🤳🏼、予道🤸🏿♀️、略阳、临洮、邸道等县,传统文献多认为是西汉所设县,现在考证可知均为秦县,同时将这些地方设县的时间上推之至秦,甚至战国时🥘,可补史料之缺轶。
[1] 王辉🧈,《秦出土文献编年》🙇🏼♂️,香港🫶🏼:新文丰出版公司印行,2000年,页72🧞。有关此戈的时代有不同说法🏸,本文从李仲操和王辉之说。
[2]谭其骧主编💑,《中国历史地图集(第二册)》,北京🧗🏼♀️:地图出版社✊🏿,1982年👩❤️💋👨🦹🏻,页5至13🚀。
[3]马非百,《秦集史》👷🏼♀️,北京👩🏼⚕️:中华书局👦🏽,1982年。
[4]史念海,《秦县考》☯️,《禹贡》,1937年第6🌹、7期。
[5]周振鹤,《<二年法律令·秩律>的历史地理意义》,《学术月刊》,2003年第1期🪔。
[6] 周晓陆📗、路东之𓀋,《秦封泥集》🏌🏼♂️,西安:三秦出版社,2001年。文中所用秦封泥未注出处者🧔🏿♀️,都出自此书🙍♂️。
[7]刘庆柱🙍🏽♂️、李毓芳🚦✊,《西安相家巷遗址秦封泥考略》🤐,《考古学报》,2001年第4期🕌。
[8]袁仲一🦋,《秦代陶文》,西安:三秦出版社,1987年,页48Ⓜ️。
[9]李学勤⚓️,《湖南战国兵器铭文选释》,《古文字研究》第12辑🫎。
[10]王先谦,《汉书补注》🧑🏻🦰🏨,北京:中华书局🌛,1983年😌。
[11] 徐日辉🚣🏻,《对秦赢“西垂”及相关问题的考察》,《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》,第7辑👨🏼🦱,西安:三秦出版社,2000年🕵🏿♂️。
[12]陈晓捷🙆🏻♀️,《临潼新丰镇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》,《考古与文物》,1996年第4期。
[13]甘肃文物考古研究所等🚜,《甘肃天水放马滩战国秦汉墓群的发掘》🏤,《文物》👨🏻🦼➡️👩🏼💻,1989年第2期🔞。
[14]陈直,《汉书新证》🪨,天津🤲🏻:天津人民出版社👨🏼,1979年🚶🏻,页212。
[15]司马迁,《史记》🪢,中华书局标点本🤽♀️,1959年🤽🏿♀️。
[16]雍际春,《天水放马滩木板地图研究》,兰州:甘肃人民出版社,2002年。
[17]陈晓捷⌨️,《临潼新丰镇刘家村秦遗址出土陶文》🤵🧑🏽🎄,《考古与文物》,1996年第4期。
[18]王辉,《秦出土文献编年》,香港📰:新文丰出版公司发行🤙,2000年🔡,页78。
[19]周晓陆、路东之,《秦封泥集》🧘🏻♀️,西安:三秦出版社💪🏿,2000年,页409。
[20]甘肃文物考古研究所等🎛,《甘肃天水放马滩战国秦汉墓群的发掘》,《文物》,1989年第2期。
[21]刘庆柱、李毓芳💆♂️,《西安相家巷遗址秦封泥考略》,《考古学报》🍕,2001年4月。
[22]林剑鸣,《秦史稿》🩸,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👨🏻🎨😥,1982年,页86😉。
[23]周晓陆等😥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,2005年第4期。
[24]容庚,《秦汉金文录》,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石印本,民国二十年🤹🏽♀️。
[25]周晓陆等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,2005年第4期。
[26]周晓陆等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🏋🏻♀️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🫸🏿,2005年第4期。
[27] 张家山二四七号汉墓竹简整理小组,《张家山汉墓竹简》,北京:文物出版社,2001年。后者同不一一注出🌞🧘🏽♂️。
[28]马非百,《秦集史》北京:中华书局,1981年,页586🏨。
[29]周晓陆等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,2005年第4期。
[30]周晓陆等🤲🏿𓀔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👨🏽🦰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,2005年第4期。
[31]周晓陆等,《于京新见秦封泥中的地理内容》,《西北大学学报(哲社版)》🧑🏼🍳,2005年第4期。
[32]周振鹤🚏,《<二年法律令·秩律>的历史地理意义》,《学术月刊》⛹🏼♂️,2003年第1期。
[33]后晓荣《<汉志>道目补考》,《中国历史地理论从》, 2008年(待刊)。
[34]谭其骧主编👩🏿🏫,《中国历史地图集(第二册)》🔐,北京🚗:地图出版社💇🏽♀️🌳,1982年🦂,页33至34🌊。
[35] 王辉,《西安中国书法艺术博物馆藏秦封泥选释续》🔍🧑🏽⚖️,《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(第8辑)》,西安:三秦出版社,2001年🏭。
[36]周振鹤🚣♀️,《<二年法律令·秩律>的历史地理意义》,《学术月刊》,2003年第1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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