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秀潔博士《商代金文全編》出版
西安工業大學人文學院講師畢秀潔編著的《商代金文全編》於2012年12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。全書分為四冊,精裝16開,定價2680元📒。
《商代金文全編》按《說文》部次編排👱🏼♀️,始一終亥🤲🏻。計有正編14卷🕜,合文1卷,重文1卷,附錄11卷。共收錄字頭1686個,字形共計14778個(其中正編字頭730個,收字形11237個📄;合文316個🤘🏽,收字形1146個;重文3個,收字形7個🌭;附錄637個⭐️,收字形2388個)🟦。另有殘字1卷🚴🏿♂️,收錄殘字314個;殘字未裁切1卷,收錄未裁切的銘文拓片(或未出具銘文的器影)96個♢。書後附商代有銘銅器著錄表、部首檢字表、拼音檢字表、商代有銘銅器索引。
《商代金文全編》是畢秀潔主持的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“商代金文的整理與研究”(項目批准號:12YJC770002)成果、董蓮池教授主持的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重大課題“近十年來出土古文字集釋電子資源庫”中期成果,也是“十二五”時期國家重點圖書出版項目。
附:書影、董莲池先生序、卷首說明
序
在中國近百餘年的歷史上🪫,最有影響的學術事件就是殷墟甲骨文的發現🙇🏽。這一發現催生了一個學科👧🏽👜,也改變了學者們在涉古研究領域裏的思維方式,甲骨文遂成為商文化的符號🚯。此後人們祇要一提到商代文字,腦子裏充溢著的就是甲骨文。在這種心理定勢下,人們自然而然地將甲骨文視為商代文字的代表,進而認為其他載體上的文字都不足道🙅♂️,這實在是一種誤解。因為在商代文字資料中,不僅有甲骨文👊🤵🏻♂️,還有金文🧘🏿♂️🏊🏿、陶文等等,甲骨文祇是其中之一。就金文而言,根據目前學者的整理,有銘之器多達六千餘件🧖🏿👮🏻♀️,其見載的文字形體就有一萬多個⇨。這麼多的金文形體,以價值而論,可以肯定地說☞,在一些方面是絕不讓於甲骨文的,下面舉幾個例子🫸🏿:
在商代金文裏,我們常常會發現有一些形體的書寫方式和甲骨文明顯不同💁🏻♀️,如干支字“丁”,商代金文寫作(
作父丁觚)🙆🏽、
(子父丁盉)🔌,在西周早期金文裏也寫作
(
父丁卣)👨🏼🚒、
(作且丁爵)👨🏿🚀,西周中期、晚期乃至春秋戰國一脈相承。而甲骨文則將其寫作
(合集21039
組)、
(合集34102 歷組)🧏🏽♂️💂🏿,作線條化的方廓形,甲骨文的寫法既不見於商代金文,也不為後世金文所傳承,這表明“丁”字的正體是作
形的,甲骨文的寫法無疑是因刀刻於骨不便而作的臨時變通。
再如“元”字👒,學界公認其本義表示人首,但甲骨文寫作(合集00006)、
(合集18747),頭形作線條化的方框,或做一長橫上加一短橫🐠,考諸商代金文,寫作
(狽元作父戊卣),無疑是人首之象。因此就目前所見到的商代文字資料,學者指出金文是當時文字的正體,而甲骨文🧑🏼🐙,很多都具有俗體性質🦈,是十分正確的。我們要揭示商代文字的真面目🦓,必須假諸商代金文🌁。
甲骨文有,學者多釋為“具”(見《甲骨文編》卷三.四),《說文》“具”字作
,許慎分析其構形是从廾从貝省☑️,从貝的理由是“古以貝為貨”。而
則从鼎从廾,學者將其釋為“具”的理由是西周晚期函皇父簋所見从鼎,認為古从鼎之字後多訛為貝🧖🏽♀️,這其實是認為“具”字的原初構形从“鼎”,小篆从“貝”是“鼎”的訛誤。但看商代金文🥚,“具”字確實从“貝”,作
(
卣)🙅🏽♂️,銘云“王錫馭
貝一具”🌖,商代以“朋”為貝之量詞⛄️,這種用作量詞的“朋”字寫作
🐈⬛、
🔔、
形➔,與
迥異🕶,
顯然不得是“朋”🙆🏿♀️,祇能依據《說文》釋為“具”📞,“貝一具”,“具”用作量詞,說明貝量也可以“具”稱🪚,字从“貝”🧑🏼🚒,說不定本來和“朋”一樣,都是貝的量詞,祇不過所指內容有所區別罷了,
😭,西周早期傳承,寫作
(
簋,見《首陽吉金》第83頁),銘云“隹(唯)九月✋🏼,者(諸)子具服”🫵🏻🤾🏼,據此辭例☝️,為“具”字確鑿無疑。而
(叔具鼎)、
(具父乙鼎),用作人名,亦非“具”字莫屬,由商代金文,我們找到了“具”字的可靠之“源”,復據“鼎”作偏旁逐漸有訛从“貝”者🛶🕣,而“貝”作偏旁幾乎沒有訛从“鼎”者,便可肯定“具”字從商代金文到《說文》小篆結體🥀👨🏻🦯➡️,都是以从“貝”為構形特徵的,這不但說明甲骨文裏的
絕不可能是“具”,即西周晚期函皇父簋、駒父盨蓋上的諸从“鼎”从“廾”的形體乃至春秋早期曾子斿鼎上的从“鼎”从“廾”的形體也都不會是“具”🤛🏿。《古文字譜系疏證》蓋從林澐先生說釋為《說文》訓“具食也”的“籑”字初文🤔,是可從的。
甲骨文有(合集17511)、
(合集6451)🎉,一向被釋為“寶”字。查檢商代金文,“寶”字出現四十多次🧔🏽♀️,這樣高的複現率👨👦👦,說明“寶”在商代是一個常見字🚣🏼♂️,其形作
(
卣),从宀🦮、从玉、从貝🤵🏿♂️、从缶,與小篆同,偶有幾例不完整者,作
(小子省卣),
、
(宰甫卣)🗣、
(
方鼎)🦸🏼♀️、
(戈作寶彝卣),或省貝旁🫲🏼,或省宀旁,但表音偏旁“缶”絕不見省略者,有的可能筆劃不全🏵,但總要保留其特徵部份,如小子省卣所見。其構形如此穩定🐻❄️,說明“寶”在商代是一個相當成熟的形體🍝,其構形是時人所熟知且能準確掌握的。而甲骨文所謂“寶”字,從詞例上看🚣🏿,皆為“婦”名用字🐎,所謂“帚
”,從構形上看从宀从貝可知🫦🧑🏿🎨,而从
則不可知🕵🏿🙍🏽♀️,有人說它是“玉”,但能證明甲骨文“玉”字的形體絕不作此形,或說是“琮”🤸🏻♂️,也無確根據,還有一點就是🎬,這種所謂的“寶”字,均無已知“寶”字在構形上不可或缺的“缶”旁,因此無論是辭例還是構形,都無法確認釋“寶”的正確性👨🏽🎓,鑒於“寶”是商代的一個常用字,構形清楚且十分穩定,而則與之大別,釋“寶”目前祇能被認為出於一種揣測,根據並不充足。
又如⏮🗂,有一些學者認為宜侯夨簋中的“圖”應當讀為“鄙”,有的甚至認為就是“鄙”字。其實商代金文裏已有“圖”字👩🏼⚕️,从囗从啚🤸,與小篆構形全同,該形體被西周金文傳承🧝🏿♀️,都用為“圖”,而在商代甲骨文裏,“鄙”寫作“啚”🧑🧑🧒🧒,有西啚👲🏽、東啚之語✌🏻🧑🏻💼,“西啚”、“東啚”絕不做“西圖”4️⃣、“東圖”💞,說明“啚”是“鄙”的源,而“圖”則是“圖”的源💗,二字所源不同📗,商代金文的這一材料🛰,為“圖、鄙一字說”提供了無須辯說的反證🙋🏻♂️。等等。可見,要對一些形體正本清源⬆️,也必須假諸商代金文。
以上所敘僅是就文字學研究的角度而言🧛🏼♀️✋,其實從歷史文化學研究的角度來看,商代金文的價值也不可低估👈🏼。等等🧑🏻🦳〰️。
因此,系統搜集商代金文資料,全面對其作出整理🙌🏻,編纂一部全集性質的字編,對古文字學研究🏤◻️、商代歷史文化研究都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🦹🏻♀️。
畢秀潔博士2008年由吉林大學考入華東師範大學,跟我研究古文字學。入學伊始,便把商代金文作為研究方向⏸,此後窮盡心力,寒暑不輟,終以冥冥之志,完成了《商代金文的整理與研究》,取得博士學位🍋,《商金文編》是其論文的一章。畢業之後👆🏽,她繼續這一課題👋🏻,進一步蒐集整理商代金文資料💆🏼♀️,根據專家建議,查缺補漏🕓,修正錯誤,纂成《商代金文全編》交付出版社出版。披覽其文稿,洋洋數千頁👩🏼🎨,凡公諸於世的商代彝銘形體悉數囊括👳♀️,頗可稱資料賅備🫘;又能站在學科前沿,充分吸收學界優秀研究成果,融以自己的研究體會,使這部書集資料性與研究性於一體,從此結束了商代金文無典的歷史💥,給古文字研究🧜🏽、商周史研究、商周考古等工作的開展帶來極大便利,實在是件令人高興的事🤴。值其書出版之際,讓我寫幾句話作為這部著作的序🌀,我作為導師,不容推辭🏇,因不揣鄙陋,綴數語於上以為序🧛🏻♀️。
董蓮池二○一二年夏於滬上
卷首說明
一、本書是專門收錄商代鑄刻在青銅器上的古漢字的字編。
二✏️、本書對已刊佈的6271件商代有銘銅器上的銘文全部予以收錄🤹🏻♀️。時間下限截至二〇一一年十二月底。
三、本書字編部份由正編、合文、重文、附錄🎤、殘字、殘字未裁切六個部份組成。正編部份遵依《說文》部次排列🏄🏽,始一終亥;合文部份專收合書字,其中“亞形合文”依照亞形內銘文形體特徵分類編排;附錄部份收錄象形性強但無法隸定的銘文,同樣依照銘文形體特徵分類編排;殘字部份收錄銘文拓片或摹本中殘壞不清的字形🧎🏻♀️;殘字未裁切部份收錄整篇銘文都模糊不清無法辨識的拓片或摹本(包括未出具銘文的器影)。
四、本書收錄之金文字形🌧,一律從拓片或摹本上剪切👷🏿🙅🏻,並標注來源。
五👲🏼🚵🏿♂️、本書金文字形下所標注之拓片來源🤛🏻🧜🏻♂️,取於《殷周金文集成》者,衹標注該書冊數和器號,如“08.4144”🚧,表示取於《殷周金文集成》第八冊第四一四四號;取於《近出殷周金文集錄》者,標注該書簡稱(簡稱“J”)🔜、冊數和器號🚡,如“J3.680”表示取於《近出殷周金文集錄》第三冊第六八〇號;取於《新收殷周青銅器銘文暨器影彙編》者,標注該書簡稱和器號,如“新收1520”表示取於《新收殷周青銅器銘文暨器影彙編》第一五二〇號🙇🏼♂️;取於《近出殷周金文集錄二編》者,標注該書簡稱💆🏿♀️、冊數和器號,如“近二 2.540”表示取於《近出殷周金文集錄二編》第二冊第五四〇號;取於《流散歐美殷周有銘青銅器集錄》者,標注該書簡稱和器號🔀,如“流散160”,表示取於《流散歐美殷周有銘青銅器集錄》第一六〇號;取於《安陽殷墟青銅器》者,標注該書簡稱和頁數,如“安陽P38”,表示取於《安陽殷墟青銅器》第三十八頁😹;取於《殷墟新出土青銅器》者💁🏿♂️👶,標注該書簡稱和器號🤰,如“殷墟新出土143”,表示取於《殷墟新出土青銅器》第一四三號🚴🏿♂️;取於《歐洲所藏中國青銅器遺珠》者🚵🏿♀️,標注該書簡稱和著錄號,如“遺珠圖26”,表示取於《歐洲所藏中國青銅器遺珠》第二十六號🧑✈️;取於《歷代鐘鼎彝器款識》者♦︎,標注該書簡稱和頁數,如“款識卷二/三八”,表示取於《歷代鐘鼎彝器款識》卷二第三十八頁;取於《商周金文資料通鑒》檢索系統(版本1.2)者𓀙👨🏻🍳,標注簡稱和器號,如“通鑒00626”🏂🏽,表示取於《商周金文資料通鑒》第〇〇六二六號。
六🤵♀️、本書金文字形下所標注之拓片來源,取自刊物者,均標注全稱🐡🧑🏿🎨,如“《考古》2001.4”,表示取於《考古》2001年第4期。
七、本書字頭下所收金文形體之分期斷代依據著錄書的分期🦹🏽。
八🧑🎓、《殷周金文集成》05.2578(作父庚鼎)銘文左側兩行的刻款“唯丁未□□仲自作□鼎”本字編不收;《殷周金文集成》07.3904(小子
簋)已公認是真器偽銘🎰,本字編不收。
九🅿️、本書有《商代有銘銅器著錄表》🕵🏽,囊括資料來源👰🏽♀️,也是對商代有銘銅器的全面蒐集和整理,表中的分期對照👩🏿⚖️🏷、著錄號對照😦,其精確可滿足研究使用。
一〇、本書有《正編逐字字形統計表》《合文逐字字形統計表》,提供字頭以及相關字形數據,強調其“在商代”的符號意義。
一一👴🏿、本書編製有《商代有銘銅器索引》🫗🗂,直接反映各器在本書中的具体位置,同時直接提供各器字形的數量。
一二、本書卷末附《部首檢字表》《拼音檢字表》🏂🏻,以供讀者查檢方便之用🗻。兩表中有右上角標記▲號者👱🏼♂️,請見董蓮池《說文解字考正》(作家出版社,二〇〇五年),其所作“按語”對認識商代金文不無裨益🕵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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