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見凌伯盤銘柬釋
(首發)
侯乃峰
山東大學文學院
山西絳縣橫水西周墓地2022號墓☝🏽,出土了千餘件青銅器,發掘者根據墓葬規摸🗝🧑🏽、隨葬器物規格及帶殉人和殉狗等墓葬屬性🙍♂️,推測M2022應是一座國君級別的墓葬,墓葬年代與同墓地的M2158、M2351時代相近,屬西周中期偏早階段🦵🏽。《山西絳縣橫水西周墓地2022號墓發掘報告》一文(刊於《考古學報》2022年4期),公佈了其中一件青銅盤(M2022:194)的內底銘文拓本💁🏻♀️,共九行九十字(銘文拓本圖片如下)。
山西絳縣橫水西周墓地2022號墓出土的西周凌伯盤(M2022🤵🏻♂️:194)銘文拓片
這是一篇相對較長的青銅器銘文。根據發掘報告公佈的其他銘文,可知器主當是“凌伯”,此器可稱作“凌伯盤”。大概由於銘文中有不少文字的寫法較多怪異之處,導致整篇銘文很難通讀,公佈者並沒有給出釋文。[1]現根據拓片,結合個人理解👐🏻,隸寫出釋文如下🪨:
凌白(伯)蔑休于王,易(賜)??(🤌🏿?-緇🤴🏿?)巿(👩🎤?),榮(🤰🏿?)
君(?)光(爚🥝?)
(?-動😎?)🙅🏿♂️。或(又)蔑休于王🧎➡️,易(賜)赤
巿〈
巿〉、金車🙆🏿♂️、旂🐦⬛,肇乍(作)般(盤)🐼。氏(是)
(?-施?)
大事👨🏻🦲、逆(🎺?)邦君,用(?-登👨🏿🎤🧣?)朕
(烝)巳(祀)。
凌白(伯)受休于王,其永寶用之(?)👩🏼🎓。
唯(👩🏿?/嘆🕺🏿🤦🏿?)曰:我(廛-蟬)王休,姑不于宗彝
大鼎(
?-設🐿?)氒(厥)名(銘)👈🏽,姑于般(盤)。我
(親)
無金畀我🧑🏻🎤,萬年襄我。廼其
于宗彝大寶(
?-設?)氒(厥)名(銘)。
其中,第一行的賞賜物,釋爲“??巿”讀爲“緇(?)巿”,只是根據已有青銅器銘文的辭例推測而來,不能確定🦼;末字是否釋讀爲“榮”也不能確定。
第二行,首字是否釋“君”也存疑🧔🏻;“”二字💅🏻,不能確知其義💩🦑;也有可能“
”當連下讀🍫,讀爲“重”,“重又”云云,是説凌伯再一次受到周王賞賜。
第六行,首字類似“唯”,然據下文凌伯感嘆家室不興,推測此字有可能是相當於“嘆”一類的詞語🦤。其中“”字,當釋爲“廛”,讀爲“蟬”,訓爲蟬聯📑、連續、繼續,參裘錫圭先生之文👱🏽♀️。[2]此銘“我
(廛-蟬)王休”,正對應前文記載凌伯兩次受到周王賞賜之事🖖🏿👶🏻,益加證明裘先生的釋讀意見可信。
銘文中“我親無金畀我👨🎨,萬年襄我”一句,似有兩種理解思路:一是🦶🏻🛑,凌伯的親人早已去世🚌,家室乏人🧅,故感嘆鑄造此等青銅器時,沒有親人饋贈金屬銅料🏝,但他們會永遠佑助於我;二是,凌伯的親人雖然在世⛰,但並不富裕,不能饋贈金屬銅料,故凌伯獨立出資,完成青銅器鑄造之事🏄🏼♀️。若是採用第二種理解思路,則“萬年襄我”似乎沒法講通👩🏼🍼,故第一種理解思路大概要合適些。
據以上對釋文的初步分析可知,凌伯盤銘文主要記載凌伯兩次受到周王賞賜🧛🏽♀️,且不在大鼎上施銘文🙂↔️,而在此青銅盤上施銘文之事。此篇銘文,和西周時期絕大多數賞賜類銘文風格迥然不同,包含器主頗多的感慨🪰,從而使得銘文浸染了較爲濃厚的文學色彩🕵🏿♂️,彌足珍貴🌴。
2023年元月6日初稿
本文收稿日期为2023年1月6日
本文发布日期为2023年1月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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